【意绮】鱼生
【食用注意事项】
＊意绮ONLY
＊逻辑混乱，言语匮乏，表现能力不佳
＊作者其实不会做生鱼片
＊以上可以接受请下拉
月之画舫上多了一个桶。
平平无奇的一个木桶罢了，集市、人家也常见，本来没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只是这个朴实拙陋的桶，在绮罗生处处典雅精致的月之画舫上，却是很不搭的。
岂止不搭，简直格格不入。
大剑宿凝气端坐着，并不去觑那桶。只是桶中的东西不安分，时不时摆尾激起水声让他听见。水声不时入耳，更添一分困惑。
绮罗生如何在船上置桶养鱼？
这个小小的疑问在绮罗生打好数瓶雪脯酒回返船上时解开。
一身雪白，拎着好几个胭脂瓶的青年在见到画舫中闭目敛神，正襟危坐的大剑宿时毫无惊讶之意，足见已习惯了三五不时的来访了。
随手把酒瓶搁到小桌案上，绮罗生笑道：“每月一访玉阳江你从不落下，算算日子这几日也该来了。吾果然没料错，这雪脯酒是买的恰好了。”
意琦行也不睁眼，道：“七修刀修不回叫唤渊薮，日日在玉阳江上漂泊度日，吾只好月月来叨扰，看他是否回心转意了。”
绮罗生面不改色：“那是吾不对，累绝代剑宿月月往返两地了。”
意琦行道：“嘴上致歉，殊无歉意，如今你倒也学会敷衍了。”
绮罗生忍不住笑了：“好吧，那吾便实话实说了，歉意，吾没有，兄弟月月来和吾相见，吾欢喜还不及。这几日绮罗生日日殷勤期盼，终于盼来了你，除了欣喜外更没有其他心情了。”
他笑意吟吟，眉目如画本来已经让人无法抗拒，再加上这一番好话，直叫绝代剑宿冷峻的眉目瞬间破冰，显出几分暖意。
剑者叹道：“看来吾今日又是无功而返。”
绮罗生笑道：“既然来了，还请让绮罗生一尽地主之谊。左右画舫上无事，渊薮清净。三十日一聚首，剑宿又何必来去匆匆？须知吾为此已筹备数日，绝代剑宿不可教我功亏一篑啊。”
意琦行本来也没准备动，见绮罗生取开那个令他颇为在意的木桶，桶中是一尾约莫三四斤、活蹦乱跳的鱼在缓缓游动。
“这鱼吾已经放在船上养了五六日了，”绮罗生道：“秋鱼肥美，江上渔夫能得这样一尾鲈鱼也是难得，吾以清水养之数日，沥尽泥沙，正可与剑宿一饱口福。”
意琦行问道：“既无器物，又无烟火，你待怎么吃？”
“切片制鲙，蘸以佐料，生食即可。”绮罗生道，见意琦行闻言有些抗拒之色，又道：“昔年吾游历至粤地，见当地人制鱼生为食，不以烹者，无烟火之扰，口感鲜美，别有一番滋味。况且绮罗生素不善厨间之事，唯有一手刀工拿得出手，请伟哉剑宿务必赏脸尝一尝。”
他说这话时尤其生动活泼，武道七修中唯有他与一留衣敢这样与他说话，而对前者，绝代剑宿更是少有拒绝的。
“哦？江山快手为吾执刀对鱼，意琦行却是不能不给这个面子的。”
“那么便请先就座吧，绝代剑宿。”绮罗生笑道，探手到案下，取出一个方形盒子，打开来竟是几片薄薄的瓷刀。
绮罗生拿了刀在手，以水洗了，又取来布巾拭去刀上水珠，解释道：“切鱼生，不可使刀上有水，否则口感不佳。”
意琦行见刀上有牡丹纹饰，看来是特意为此定制的，便道：“你亦是费了心的。”
绮罗生故作叹息：“唉，这不是怕我那骄傲的师兄不喜欢，自然要精益求精了。”
意琦行没有说话，寒眸静静凝视着绮罗生执刀起落，轻薄的瓷刀在雪白指间翻动，煞是动人。意琦行却蓦地想起了他在渊薮时，看过他练刀，那时他便觉得，人是好的，刀法亦绝佳，只是刀不配。他想过为小师弟寻一把好刀，只是他心气高，看不上寻常兵刃，而真正的宝刀也是千金难求。就连他自己那口名剑澡雪，他也不甚满意，更何况绮罗生，这样的人合该有绝世的刀与他相配。
后来绮罗生回来了，带着一口江山艳刀，只说是友人所赠。意琦行由衷觉得，这刀确实配得起绮罗生，虽然那之后绮罗生便漂泊湖海，就此封刀了，他也无缘再见此刀的锋芒。
思绪一时飘远，这边绮罗生已剖好了鱼，拿雪白布巾包了吸去鱼身上的血水。
“吸水还需要些时候，”绮罗生蹙眉道：“还有些东西未买，我看还是要去岸上一趟。你在这儿等我便是。”
“不必。”意琦行起身：“我与你同去便是。”
“哈。”绮罗生笑了一下，道：“吾这是要去集市买些葱花姜蒜，这位仙风道骨的剑宿，你这样去怕是不好吧。”说罢还上下打量了一番。
意琦行面不改色回道：“你这白衣如雪的浊世佳人去得，吾自然也去得。”
“浊世佳人”被噎了一下：“好罢，同去就同去，只是待我洗个手，一手的腥味。”
说着便去洗手了，船上备有皂花，绮罗生仔仔细细洗了三四遍，依旧觉得腥味去不了，颇有些苦恼。
“这可如何是好，伟哉剑宿？”
面对愁眉苦脸的小师弟，剑宿甩了一把拂尘，插到背后，上前便随意地握住手拉到鼻下轻轻一嗅：“不腥，很香。”
看着绮罗生有些惊讶的神色，又补充了一句：“是花香。”
绮罗生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直到手被拉着拿了手帕擦拭干净，意琦行放下一只手拿起另一只手擦干，都做完了才径自到船头：“走了－－”
绮罗生默默跟上。
天色已接近了傍晚时分，集市上卖菜的多半都收了摊回家去了。绮罗生和意琦行一路走来，好不容易买齐了生姜，葱白和紫苏叶等等，又托常去的酒馆老板娘帮忙切碎，调制了佐料了，二人这才回返玉阳江，还多捎上两瓶酒。
“酒能去腥。”绮罗生说。
意琦行只是漠然地接过酒瓶。
绮罗生把鱼切了，这是他顺手的了。片片薄薄的鱼肉落在盘中，绮罗生有意炫耀技巧，刀影飞快，银光闪烁之间一条鱼已成了盘中鱼牡丹，又撒了些紫苏叶、香茅草在旁，自觉极不错了，叹道：“未尝满箸蒲芽白，先看堆盘鲙缕红。品尝之前，还是应先饮一口酒的。剑宿，请－－”他自己倒先饮了大半瓶下去了。
意琦行酒量不佳，为只喝了一小口。绮罗生见他不动筷，料想他不喜生食，之前应该也没吃过，绮罗生忽然想起方才意琦行出人意料的动作，便举箸夹起一片鱼肉蘸了佐料递过去：“劳绝代剑宿方才为吾净手，让吾投桃报李可好？”
意琦行看了他一眼没有动，眼睫微微垂下看着那鱼肉，一片凝重的样子。
绮罗生本来也只是和他开个玩笑，正想收回来自己吃了，忽然对面的剑者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收回，微张唇将鱼肉含入口中，细细咀嚼。
片刻，意琦行收回手，道：“尚可。”
绮罗生见他嘴角有些笑意，知道这回是让他占了上风了。不过他也不怎么在意，占了便让他占了去。他也开始吃起来。
此刻已经月挂中天了，渔船也没多少了，只有几只还飘在江上，船上渔夫远远见了画舫，还往这喊了几声打个招呼。
意琦行道：“你和这儿的人很熟了。”
绮罗生含笑道：“很熟，说不上吧？江上来来往往，哪有不打个招呼的道理？何况吾也常托他们为吾带些东西。”
意琦行说：“那可见你虽在画舫之上，离群索居，终究还是与人产生交集。你想要不问江湖风波，可知江湖迟早还是要找上你。”
绮罗生无奈道：“你还真是不死心，吾这怎么算得上离群索居呢？真要离群索居，那吾要去一个与世隔绝，只有吾一个人的地方隐居。但是吾最终还是没办法过那样的生活啊。”
意琦行说：“吾并非不死心，只是你的刀道还没尽，你的心也有未尽之意，吾不知你因何事不再执刀，只希望你看清自己罢了。”
“唉－－”绮罗生长叹一声：“阴差阳错而已，别说这些了，喝酒罢。”
他不愿再说，意琦行也不是非要他立刻回心转意，就这样按下了。
酒过三旬，鱼吃得七七八八，壶中也要空了。意琦行竟然没有醉倒，只是也醉了七八分了，抱着拂尘坐在船外，绮罗生怕他一个恍惚掉下船去，把他拉进来，给他泡了一杯牡丹花茶塞在手里。剑宿握着茶杯喝了两口，许是嫌花茶香气太重，喝了两口便说什么也不喝了。靠着绮罗生便要睡。绮罗生无法，也能随他去了，不知不觉自己竟然也有了几分困意，也闭上眼。
过了不知多久，绮罗生又醒了，江风吹进画舫，不知何时月亮不见了，下起了雨来，正是雨透过窗户落到绮罗生脸上，那点凉意将他惊醒了。绮罗生也不急着挪位置，就这样让醉剑宿靠着，意琦行酒品不错，喝多了也不闹，绮罗生忍不住笑了一下，把靠在自己肩头的脑袋挪了一下，让对方枕得更舒适一些。
醉大剑宿，绮罗生想，还是坏脾气的兄弟。
一言不合就教训他。
罢了，绮罗生闭上眼，雨声淅淅，孤舟听雨声，总是分为凄冷，虽然身边这个人脾气坏还酒量差，光这样靠着也好。
忽然意琦行动了一下，好像醒来了似地，把他这短暂的愁绪打断了。绮罗生忙着看他什么动静，不想他其实还醉着，醒了又要睡，嫌靠着睡不舒服，反手把绮罗生搂过来，人也往地上一躺，又睡过去了。
绮罗生：“……”
今天他果然是占尽上风了，绮罗生心中哭笑不得地想。
END
绮罗生其实不会做菜，唯一可以称得上好的应该只有刀工吧……一直觉得如果说做饭的话大概只有衣叔会【当然也只是不烧厨房的水平】，所以如果三个人住在渊薮上的话大概生活水平很低，不过伟哉剑宿应该会带小狐狸下馆子XD如果有下次的话想写泡温泉，互相洗白白~
不太会发刀所以请大家吃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