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不药

暂时爬墙

【亲情向】十年家书未曾晤[2]

【食用注意事项】

亲情向无CP

史艳文、俏如来、刘萱姑相关

* 十年火箭炮梗,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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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便是如此。”史艳文努力将事情解释得简单易于理解,说完后有些不安地看向趴在自己膝上的长子。

孩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忽地停了下来,默默垂下了头。史艳文的视角,只能看见他发中小小的涡旋,却看不见小家伙脸上的神情。

“精忠?……”史艳文试探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孩子却低着头,打定主意不理会父亲的呼唤。

 

史贤人顿时愁上眉梢。

纵是闻名天下的玉圣人也拿这样小的孩子无法,他叹息一声,轻拍着孩童的背想宽慰他,却忽然发现小小人儿的背幅度极小地颤抖。与此同时,豆大的泪珠从小孩低垂着的脸颊滚落,滴在他的衣裳上。

史贤人手忙脚乱:“不哭了不哭了,爹亲一定会送你回去……别哭了啊。”

孩子低着头,一只手抵在眼边拭泪,一边哽咽道:“娘、娘亲……”

闻言,史艳文心下着实是无奈非常。若是他知道萱姑的下落,把这孩子送到母亲身边岂不是最好,他自觉自己对子女毫无尽过为人父之责,从前如此,如今更谈不上照料一个幼小的孩子了。

然而别说他,便是长子也不知母亲此时身在何处。

 

“呜……娘亲、娘亲……”他越是哄,孩子哭得越厉害,竟到了上气不接下气的程度,史艳文焦头烂额,他哪做过哄孩子的事情,只能笨拙地把小小的身子抱着轻手轻脚地为小孩顺气,一边重复这“莫哭了”、“爹亲会帮你送回家的”一类毫无作用的话。

 

史精忠抽泣着道:“以、以后……见不到娘亲了,是吗?”

史艳文这才明了症结所在。

“只是暂时。”他摸了摸孩童柔软的发顶,故作轻松道:“待爹亲找到了制造炮筒的人,便把你送回去,让你见母亲。”

说着,他蹲下身来,诚恳地直视着孩子哭得红彤彤的小脸:“在那之前,先和爹亲一起住,好吗?”

 

孩子呆住了,史艳文耐心地等待他开口。

终于,在对面期盼中带了点祈求的目光中,小孩弱弱地张口:“嗯……我和爹亲一起住。”

 

史艳文这才松了一口气。

 

 

【五】

 

俏如来转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

房屋内外都没有声音,他想娘亲大约是出去了。

萱姑的生活从来有轨迹可循,昼作夜息,一到傍晚太阳落山便闭锁房门,这是多年来家中只有弱女幼子养出来的习惯,不知为何今日打破了。

原因无非有二,一是去给自己找大夫或抓药,二是家中多了自己这么个人食物不够出去去买。无论哪一种都是因自己而起,俏如来心中担忧,怕她这时候出去出了什么事情,急忙下床推开门往外走。

虽然他印象中这时候风平浪静,什么事也不曾发生,但谁知道他的到来会改变什么呢?

 

走到了门口,他忽然松了一口气。

视野可见的数百米之外,一个窈窕的身影,挎着篮子缓缓向这边走来。

他出得急,忘了穿外衣,怕萱姑回来责备,于是又匆匆折返回屋里拿了衣服继续站在门口等。

 

萱姑走近了,了然地笑着说道:“你方才出来是不是忘记披衣服了,才跑回去拿的?”

俏如来赧颜,不知怎么被她看了出来。

萱姑道:“我有一个八岁孩儿,也和你一般,我早上出去买东西,他总在门口等我,他孩子火气足,不怕晨露寒苦,总不穿外衣,但又怕我骂,远远见着我要回来,就跑进去先穿好衣服再出来。”

说而又叹息:“他说是出门游历,不知现在怎样了,可吃的到好饭菜,睡得够吗。也怪我出门前没给他带够衣裳,如今天气又冷下来,他一个小孩在外面不知懂不懂得给自己添衣。”

她骤然提起这些事,在萱姑看来都是前些日子的事,对眼前青年来说,母亲的关切疼爱却已是恍如隔世的旧时好梦了。

俏如来喉头哽咽,强忍着泪意:“会的,令郎乖巧伶俐,夫人不必担心他在外过不好。”

 

萱姑没听出他声音古怪,暂且放下忧子的心思,转而道:“乘小师父吉言,我先进去做饭了,不知道你有什么忌口的,能食荤腥么?”

俏如来道:“我自是没什么禁忌,夫人做什么,我便吃什么。”

萱姑笑道:“那感情好,先前我为你把脉,发现你身体颇为虚弱,正宜食补,若是你茹素便有些麻烦了。”

 

她自通些许医理,此前为俏如来把脉时,发现他除了身体虚弱,还有不少暗伤亏空,想来是受伤时不及时就医积累下来的,若是她通晓武学,可能还会发现俏如来根基的损耗更是惊人。只是就身体的状况,已经是令人心惊了。

不知为何,她得知了这些,竟有些心绪不宁,好似这孩子与她息息相关,冥冥中有无形联系,因此她才主动提出让他留下休养,否则她一个孤身妇人,是不会做出让青年男子住在自家这样易引人非议之事的。

 

母子连心,血亲骨肉,不外如是。

 

 

【六】

 

萱姑杀了只鸡,加了些温补的药材炖成一锅汤。

她拿小碗装了放到俏如来面前,俏如来连忙推让:“夫人不必管我,您辛苦了这么久,该先吃好才是。”

没推让太久,两人都坐下来吃饭。

萱姑今日胃口不佳,吃了几口饭,喝了口汤便觉得腻味,放下筷子。

俏如来见了关切地问道:“夫人是身子不适么?”

萱姑摇了摇头:“无妨。”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一股恶心呕吐感上涌,她似有所感,以手掩口,匆匆跑了出去。

 

俏如来猛地站了起来,跟了出去,声音也有些惊慌:“娘亲!……”

他没意识到自己慌乱之下的真情流露,萱姑也没有注意,她干呕了一会儿,回头见到白衣青年面带担忧不安之色,站在身后。

“夫人,您怎样了?”俏如来来扶她。

这姿势很亲密,但两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似乎本应如此。

 

萱姑拍了拍他的胳膊,宽慰道:“无事,让我为自己诊个脉。”她心中有些猜测,想来八九不离十。

俏如来也想到了,他犹豫着开口小声道:“夫人,您可是……有喜了?”

萱姑有些惊诧:“小师父也懂医理?”

俏如来摇头,他的医理只限于受小伤吃些什么药好得快,封哪个穴道不影响行动,重伤找大夫的程度,然而事实上他小伤的时候往往也是抛掷一边任它自行痊愈的居多。

只不过他才想起,再过七八个月就是两个弟弟诞生的时间。

 

萱姑给自己把了脉,果然已经两月了。

 

俏如来这下提心吊胆起来。

他怕母亲劳累影响身体,坚持承担下浇菜挑水等活计,萱姑拗不过他,只好任他去了。这次便是他见屋子有些地方破漏了,去附近的人家里借了些工具来修补。

他之前没做过这些事,但好在他心思灵敏巧慧,略一琢磨便能上手了,只是速度慢了些,才敲敲打打了一下午,直到萱姑来叫他吃饭。

 

饭桌上,萱姑怕他拘束,连连拿公筷给他夹菜,但夹了几筷子后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夹的都是肉类,他曾是佛门弟子,若是不爱荤腥岂不是强人所难?只怪她见这孩子消瘦,便想叫他多吃些。

俏如来看出她的想法,绽出一个清浅地几乎看不出的微笑,夹起碗中一块红烧肉细细咀嚼:“多谢夫人,只是夫人自己是双身子,更要多吃些才是。”

萱姑见他吃了,心里高兴,笑道:“我自是知道的。”

 

两人用了饭,天已经要黑了,萱姑拿出布料和针线,点了烛火开始做针线活。

 

 

【七】

 

天黑得很快,正气山庄点上灯火。

史艳文手执灯笼,无奈地站在俏如来房前,和小不点的大儿子对视。

“精忠,要去睡了。”史艳文摸摸孩子的脑袋,温声道。

 

史精忠才刚哭过一场,眼睛还是红红,湿漉漉地望着史艳文,似有千言万语未尽。

史艳文是真的猜不出这孩子的想法,于是只好跟他在这门口站着对视。

气氛有些凝滞。

 

许久,史艳文叹气:“精忠,是怎么了,不能和爹亲说吗?”

小孩望了望黑漆漆的房间,又看了看他,才怯生生道:“爹亲,我怕,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史艳文明了了,心道,还是个孩子啊。

也怪他疏忽了,只觉得长子稳重独立,却忘了如今的他还是个八岁孩儿,乍然到陌生的环境,害怕不安也是在所难免。

他俯身把孩子抱起,史精忠小小地“啊”了一声,手臂搭上他的脖子,牢牢环住。

 

史艳文带孩子回自己房间。

史精忠坐在父亲的床上,好奇地四处张望。

史艳文不爱奢侈风雅,质朴尚简,房间陈设简洁,无多余摆设,与萱姑的房间有许多差别。

史精忠之前总是被母亲带着睡,熟悉萱姑的房间。萱姑个性与史艳文相仿,但女子心思精巧,房内多了自制的绣屏,床上也挂着清新优美足以以假乱真的紫萝床帐,更不提自制的香包挂件,喜鹊登枝的梳妆台,萱姑自己的画作题诗,以及桌案上都是他自己练字的纸张和萱姑写来给他启蒙的诗经,这些统统没有。

 

孩童本来还好奇地在房内四处看看,如今见了桌上只有公文,毫无自己与母亲生活的痕迹,忽然心里又难过起来。他体恤父亲,不愿再作哭泣之态让父亲为难,便假装睡着。

史艳文进来,看到的便是儿子裹着自己的被子好似熟睡。

他不多想,也和衣躺了下去,史精忠原先是装睡,但在父亲旁边没多久便真的入了梦乡。

 

孩子体温很高,史艳文本就是纯阳体,半夜被热醒了,才发现不知何时精忠睡着睡着竟滚到了自己怀里,双手还抓着他的衣襟。

他也不嫌热,把长子抱进怀中,正准备继续睡,忽然听到怀中孩子在睡梦中喃喃说了几个字,突兀地从紧闭的眼睫中滚下泪珠。

他这才听清了,这几个字是“娘亲”。

 

史艳文无声叹息,明日是该去寻银燕和剑无极一番了。



TBC


爸爸带孩子和麻麻带孩子真是天差地别啊……

因为麻麻已经很多年没见了所以大俏俏见到麻麻情绪控制不住,小精忠以为以后见不到麻麻了才会哭哭

spa哄孩子苦手,幸好遇到的是我们乖巧懂事又听话的小精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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