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不药

暂时爬墙

【殊槐生贺】有缘来见

【食用注意事项】

殊槐ONLY

* 现代背景,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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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叮叮咚咚——

面包房门口挂的风铃伴着推门的动作来回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透明玻璃柜中展示着各色点心面包,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食欲。

“唔……”殊十二的手指在小册子上下滑动,最后踌躇地停在了一个淡黄色的千层蛋糕上:“就这个吧,看起来挺好吃的。”

他微微笑起来,蔚蓝色的眼中好像盛满了阳光。

招待的小姑娘红了脸,声音也不由自主放慢了些:“那、那是要订几寸的呢?”

“6寸吧。”殊十二道。

“6寸?会不会太小了?”小姑娘关切地问道。

殊十二摇了摇头。

“不会,反正,大概也只有我会吃吧。”

小姑娘愣了愣,随即点点头道:“确实呢,很多人不太喜欢吃甜食,不过这个蛋糕,可以放在冰箱里面保存哦,就算放一两天吃口感也不会变坏的。”

殊十二知道她是误解了,也不解释,接过递过来的单据对女孩点了点头:“那么,我下午过来取。”

 

离开面包房,推开玻璃门的一瞬是闷热潮湿的空气,直直地往脸上扑来。面包房里一年四季都开着暖黄色的灯光,殊十二快步离开,余光瞥见一个高大瘦削的男子推门进入。

不过这与他无关了。

殊十二转身离开。

上午他去看鬼觉神知,这个把他从父母兄弟身边夺走、对他百般折磨,阴诡残虐的元凶,如今只是一个瘫痪在床,连说话也费尽力气的老人。

“你、你……”鬼觉神知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伴随着浊重的喘息。枯瘪的身体,老树皮般的手,都昭示着风烛残年,即将走到尽头的人世。

殊十二没有同他交谈,他把带来的花插到花瓶中,花瓶中原本的花已经半凋残了,是他上一次带来的,没有人换过,竟然也坚持了半月,实在可敬。

然而它的美在此处是无人欣赏的,鬼觉神知的眼睛不会落到它的身上。

拉开窗帘,房间瞬间亮了起来。

殊十二站在阳光中。

 

鬼觉神知缓了一会儿,慢慢道:“殊十二,你、你可知道……今日,今日是……”

“是我的生日。”殊十二轻声道:“是十八年前,母亲豁出性命诞下我和我的弟弟的日子。”

鬼觉神知沉默了一下。

已经十八年了。

“今天,我的父亲和从未见过的小弟,是否也在庆祝这个日子呢?”殊十二低声默道。

他看着病床上那个老人,心情有些复杂。

恨,是有过的,恨他把自己从父母兄弟身边夺走,恨他对自己的虐待打骂。

然而今天站在这里的自己,心中,只有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孤寂悲哀,满腔怨毒的一生的怜悯。

以及,对不知何处的血亲,同胞连心的兄弟的深深思念。

今天,你们会想起我吗?

父亲、小弟。

 

 

【贰】

剑之初从面包房走出来。

他刚才在里面订了一个八寸的蛋糕,家里就两个人,他也不是很爱吃甜食,最后应该也只有槐破梦会吃。

希望那孩子见到蛋糕上的“祝吾儿念痴,忘知生日快乐。”的字样不要太生气。

想到槐破梦那棘手的脾气,剑之初不由苦笑。

 

“订了蛋糕?让我下午去拿?”槐破梦瞪着手机上剑之初发来的短信,一时间脸色有些莫测。

“今天是你生日啊。”红流有些惊讶。

槐破梦收了手机,淡淡地点点头:“嗯。”

红流遗憾道:“如果早一点知道就好了,现在准备礼物也太匆忙了……”

槐破梦似乎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对着手机兀自出神。

红流道:“破梦?破梦?”

“……”槐破梦如梦方醒:“红流,你刚才和我说什么……算了,不管你说什么了,你车在吗?”

“在啊。”红流说:“怎么了?”

“载我去水仙南路。”槐破梦发出指示:“我要去帮我爸拿蛋糕。”

“好好好。”红流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去给槐皇开车了。

 

坐上车后,红流递给槐破梦一个头盔,槐破梦嫌弃地看着那个明显女式的头盔,磨磨蹭蹭。

“你要是不戴我可不敢带你。”红流道。

槐破梦只好不情不愿地把头盔戴上了。

槐破梦此人看似高冷,实际上意外地对熟人很幼稚。红流默默听他难掩喜悦地抱怨自己的父亲订了蛋糕还要让他去拿,总是定些乱七八糟的口味等等……

红流心中默道,这种有话不直说的别扭个性很有意思吗?难道这就是槐破梦在高年级学姐那边那么受欢迎的原因?

他没有戳破,载着槐破梦一路稳健地到了面包店门口。

“你在这里等我。”槐破梦说:“我进去拿一下就出来。”

红流道:“嗯。”

 

槐破梦进了面包房,径直走到前台,前台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扎着丸子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槐破梦道:“取蛋糕。”

小姑娘愣了一下,道:“哦,哦,我知道,我知道是哪个了,您稍等一下!”说着转身去后面拿做好的蛋糕,留下槐破梦有些发愣,她怎么知道自己要哪个的?

难不成老爸跟她说过自己会来取吗?

小姑娘很快取来了蛋糕,太阳花样式的盒子,扎着金色的缎带,看起来倒是相当可爱,槐破梦本来已经调出了剑之初发给自己的订单信息,但是见眼前的小姑娘不假思索地递给他,便也懒得费这个劲,提了蛋糕盒就走了。

完全无视了身后的小姑娘张张嘴想要说什么。

小姑娘心中纳闷,怎么就换了件衣服,跟换了个人似得呢。

 

红流还坐在车上等他,现在天色有点暗了,倒是没有太热,见他出来,手指了指放在前面的头盔,示意他自己戴上。

槐破梦手上拿着蛋糕和手机,有些不便,于是瞪了红流一眼:“你就不会帮我带一下吗?”

红流嘴角抽了抽。

“这样看起来GAYGAY的……老实说我真不想让人看到。”红流虽然嘴上这样抱怨,还是认命地伸手去拿头盔。

谁知,槐破梦又瞪了他一眼,劈手夺过头盔,直接扣在自己头上。

槐皇,你这样不痛吗……

不过也只是想想,红流载着槐破梦往他家的方向驶去。

 

 

【叁】

“殊十二?”

副店长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性,拿着殊十二的订单看了半天,又翻出账本,半晌,狐疑道:“这上面说您已经取过蛋糕了,店里确实也没有您订的六寸千层蛋糕。”

殊十二无语:“可是我确实没有取,我这边有单据你看一下吧。”

副店长点点头,接过单据说:“确实呢……我再看看吧。”她翻出收回的单据,找了一会儿,终于翻出一张。

“看样子是这个了。”副店长有些头疼地说:“真是非常抱歉,不知道是哪个店员把您和另一位客人的蛋糕搞错了,那位客人现在也没有联系本店,也许是已经拿去吃了吧。您看我这叫人帮您再做一份还是?……”

殊十二并没有所谓,但是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索性接受了副店长的提议,把弄错的蛋糕拿回去了。

“真是抱歉造成了您的困扰……”店长把蛋糕递给他,有些抱歉地说,虽然殊十二表示了并不介意,为了弥补还是获赠了许多小点心。

“八寸的蓝莓慕斯……”殊十二拿出卡片看了一眼,心道,这算不算是赚到了呢?

 

这种事也不经常发生吧。殊十二一边拆蛋糕一边想。

对于他来说,吃蛋糕并不具备什么特殊的意义,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仪式。他不常庆祝自己的生日,也不爱庆祝自己的生日。

生日对于他,意味着分离。

所以,吃不吃,吃什么,其实还是无所谓吧。

他拆开紫色的缎带——

方形的慕斯蛋糕上,是巧克力做出两个相互依偎的小人儿,淡金色的糖粉写出一行字:

——“祝吾儿念痴、忘知生日快乐。”

 

这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祝福呢。

还是和自己一样的双子。

殊十二对着这一行字发呆,忽然意识到,自己也许不应该这样草率地把这个不属于自己的蛋糕带回来。

父亲对孩子的爱,并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替代的。

忽然,他的手碰到压在盒子下面一张淡紫色卡片。

他拿起卡片,卡片上写着一行字:

槐破梦,手机15XXXXXXXXX。

 

 

【肆】

红流开车把槐破梦送到了家,然后理所当然地被邀请入内喝一杯茶。

“不用啦我喝水就好了。”看着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乱窜找剑之初放茶叶的地方的槐破梦,红流有些不忍心地说。

“哦,那好吧。”果然,听到这句话,槐破梦瞬间停下所有动作,到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出来放在红流的面前,然后迫不及待地冲到桌子前面开始拆蛋糕。

红流:“……”

拿去水杯掩了掩情不自禁上扬的唇角,红流看到槐皇以拨弄忽雷的灵活手法拆开金色的缎带——

有这么期待吗……

 

“这是什么?——”

槐破梦看着盒中的蛋糕,有些惊诧的样子。

红流凑过去一看,发现了他诧异的原因。

原来,是盒中的蛋糕上,写着一行字:“祝殊十二生日快乐!”

 

红流和槐破梦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拿错蛋糕了!”

 

惊讶过后,红流问道:“那怎么办?”

槐破梦比较有主意:“先打电话给面包房问一下吧。”他说做就做,拿出手机找那家面包房的联系方式。

“找到了。”槐破梦正要按下通话之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这又是谁?……皱着眉头看显示的一串数字,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号码,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一个温润柔和的男声从手机另一端传来,听到这个声音,槐破梦似乎能感受到电流传过来的暖意,使他不禁也放缓了声音。

“你好,你是?……”

“哦,我是殊十二,我想你应该也发现我和你的蛋糕拿错了。”对方说道。

 

得来全不费工夫。槐破梦道:“嗯,我拆开了,但是没有动,要换回来吗?”

对方轻轻笑了一声:“嗯,我不介意,我这边也拆开了你要是不介意现在就出来吧?”

“好,我们在哪里碰面?”槐破梦干脆地答应了。

“就在你我订蛋糕的面包房前面吧。”

“那好,我现在就出发了,再见。”

“再见。”

 

 

【伍】

红流又一次开着车悠悠地把槐破梦载到了面包房前。

与上一次不同,此刻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街上的车流人流不减反增,一盏盏路灯通明,这光明的尽头就是暖色的面包房。

红流拍拍槐破梦的肩:“破梦,是不是那个?”

不远处,白衣青年背对他们站着,金色长发高高扎起一个马尾,手里提着蛋糕。

“应该是。”槐破梦点点头,远远看着那个背影,他却忽然有些紧张。

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不得而知,只知道,不远处的这个青年的背影,是那样熟悉,那样温暖。

好像、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和某个人相互依偎着,背贴着背,脸贴着脸,手挽着手,共同沉眠在一个温暖的所在。

 

好像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白衣青年动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来。

槐破梦感觉自己的手颤抖了起来,抖动得并不剧烈,更加激动的是他胸腔中跳动的那颗心脏,正被一鼓一鼓地被占满,迫不及待要溢出……

 

殊十二转过身,不远处一个紫色的身影。那人怔怔看着他。

金色的长发,熟悉的面容。

如果不是这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如果不是与自己截然相反的华丽服饰,如果不是在做梦……

殊十二注视着那张在梦中百转千回,细细描摹过的容颜。

和自己一模一样,却细微不同的脸。

 

原来……你是这个样子的。

 

一眼万年,瞬息抛过。

不知是谁先动了,两张如出一辙的容颜,两颗同出一源的心,在拆开了十八年后,今时今日,终于再一次贴近了。

相拥,犹觉得不够。

一时静默,槐破梦本欲说些什么,却被落到颈间一滴温热烫到,不再开口了。

 

一旁的红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出兄弟相认的戏码。

良久,殊十二才开口:“小弟,我终于找到你了。”

回应他的是槐破梦犹豫了片刻后握住他的手,殊十二更加用力地反握了回去,这一双手,他再也不会放开了。

沉默了一会儿,槐破梦拉住他:“我们,回家吧。”

殊十二双眼微红,却闪闪发光,璨如星子:“嗯,我们回家。”

等了太久,太久,终于等到了,你把我带回家。

 



【陆】

红流跟着两兄弟身后,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槐皇,你不是说你有一个失散的小弟吗?怎么你变成弟弟了?!

 

 

END


双子生日快乐!~~~~

虽然迟了今天补上应该不算太晚,但是总算让双子在十八岁结束前相会了!~~~

有想过如果是十二的话肯定会超级自然地给弟弟戴上头盔的,不过在这篇没机会写了,下次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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