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不药

暂时爬墙

【玉逍遥中心】故人衣

【食用注意事项】

*玉逍遥中心,个人向无cp

*私设如山

*OOC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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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奉天记忆中仅有一次,见玉逍遥穿白衣。

 

玉逍遥六岁就上了仙门,身着蓝白的锦衣,束着小小的玉冠,配着家中为他准备的小木剑,玉雪可爱,灵气逼人,叫人见之心喜。任谁都能察觉出玄尊对这个小小孩童的偏爱,将他收入门下,让他做亲传的大弟子,连亲子君奉天也只能屈居其下。

旁人如何想的,君奉天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彼时,应该说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玉逍遥没来之前,他在云海仙门是地位超然的,因为他的天资,以及他的父亲,九天玄尊。纵然玄尊从不让他在门人弟子面前称呼自己为父亲,他也不以仙门少主自居,门中弟子对他也是恭恭敬敬。

而在玉逍遥来了之后,这种超然就被打破了。上头突然多出一个师兄,从来对自己不苟言笑的父亲,却连连赞扬此人天资非凡,心性绝佳。君奉天心中,说是没有不服气,是不可能的。他的敌意与冷淡,可以说是毫无掩饰了,更是拒绝管玉逍遥叫师兄。

 

后来是怎么变成变成那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的样子呢?君奉天自己也记得有些模糊了。毕竟已经十甲子过去了,两人俱是青丝成雪,虽然逐仙问道的人,面上见不得几分苍老之态,却终究不复往昔华年了,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记忆呢?

 

 

玉逍遥的到来,为君奉天带来了一些人间的烟火气息,这也在九天玄尊意料之中。所以对这对师兄弟偷偷下山玩耍,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玉逍遥告诉君奉天外面有集市,有街巷,有店铺,街上的糖葫芦,铺里的叉烧包,来仙门路上看见路口的香肠摊和酒肆,风筝、口哨,杂技表演,种种君奉天在仙门闻所未闻的东西。小小的心灵,不可避免地对那人口中鲜活的人间,产生了一丝向往。

 

第一次诱惑他下山,玉逍遥拍着胸口对他说:“如果玄尊怪罪,就说是我硬要拉你去好了,逍遥哥一人做事一人当。”

君奉天冷哼一声:“如果玄尊要怪罪你以为我逃得了吗。”况且若非他想,何人能勉强他做不愿意的事情。

玉逍遥来拉他的袖子软语磨道:“走啦走啦,别磨蹭了~”

君奉天扯回自己的袖子,愠道:“你如果想出去就小声点,等下被应龙麟凤他们发现就走不了了。”

玉逍遥连忙噤声,两人就这么偷偷摸摸下了山。

 

君奉天从未到山下来过,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此前他不曾见过这样熙熙攘攘的人流,他面无表情,却亦步亦趋跟在一来到市集便蹦蹦跳跳一脸兴奋的玉逍遥身后。

玉逍遥来仙门三两个月,仙门口味清淡,把他憋坏了。今天可算拐着师弟下山,当然要一饱口福,更要让这个仙门的“土包子”师弟见识一下人间的美味佳肴。

抱着这样的念头,玉逍遥自然而然拉着君奉天往人群中挤去。

 

“玉逍遥你--”来不及说话,便被带入人群当中,被挤得双颊通红,衣衫凌乱,就连束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松散了,所幸没有走失。

玉逍遥拉着君奉天来到一个香肠摊前:

“师弟!你看,这就师兄之前和你说的烤香肠!可好吃了~”

说话的人一双琉璃般地紫色眼眸闪闪发亮地盯着翻动着的、油滋滋的香肠,君奉天刚被挤得一身凌乱,正在暗自生闷气的当口,遂听了这话冷冷道:“谁是你师弟,我有承认你这个师兄吗?”

玉逍遥闻言有些诧异,眼珠滴溜溜一转,谦虚地问道:“既然如此,我若是不叫你师弟,是要叫你什么?少主吗?”

君奉天一时语塞,他当然不可能让玉逍遥管自己叫少主,一方面若是让玄尊知道了自己定要被训斥,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在以掌门之子的身份仗势欺人,一时有些苦恼。

玉逍遥又热心建议道:“昨日比剑平手,我看我们一时分不出胜负,你不让我叫你师弟,不如我就叫你的名字好了,奉天、奉天,咦,还挺顺口的~”

见君奉天眉一扬似乎要说什么,玉逍遥连忙补上:“你也可以叫我名字啦,咱们同门师兄弟,不管哪个是兄哪个是弟,总归都是兄弟,叫名字准没错啦。”

他自觉自己说得真有道理,是解决了一桩难事,又拉着君奉天要去买香肠,谁知一摸小荷包,小脸便垮下来,期期艾艾地望向一旁的人:“师弟……”

君奉天皱眉:“怎样了?”

玉逍遥捉着自己的手指,愁眉苦脸地看他:“惨了,奉天,我钱带不够,香肠只能买一根了。”

钱?君奉天略一思索,道:“我不吃,你自己吃就好了。”

“那怎么行?”玉逍遥正色道:“咱们是好兄弟,哪有我吃你没吃的?你且等我一会儿,我有个法子先试试再说。”

说罢不待他反应,就拎着只够买一根香肠的钱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香肠摊。

被好兄弟了的君奉天:“……”

 

玉逍遥的法子,就是和老板套近乎,玩石头剪刀布,老板见这孩子可爱,也愿意陪他玩。没多久,玉逍遥就拿了一整串的香肠回来找他。

“师弟别客气吃啊~”玉逍遥热情地往君奉天手里塞了一根香肠,一边自己吃起来。

君奉天长这么大从来没试过在路边吃东西,几乎可以说是手足无措地捏着串香肠的竹签了。

玉逍遥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自在似得,兴致勃勃地拉着人在大街小巷中疯玩。

 

“……那种一口气踢十几个毽子的,真是太厉害了,家中的姐姐们最多也只能踢三个呢。”玉逍遥感叹道,又问道:“奉天,你是不是累了?我们去前面坐坐吧。”

前方正好有块大青石,躺个成年人也绰绰有余,两个孩子坐在上面,玉逍遥晃着腿哼哼歌,君奉天也有些疲倦,毕竟方才他也颇为投入地玩了大半天,不过此刻在玉逍遥面前他不太想表现出疲倦的样子,所以他移开了视线没有说话。

他们斜前方有个妇人摆着摊卖些竹编的东西,这年头平民百姓多用喜欢竹器物。竹子长得快不挑地方,竹条做的东西结实又便宜,况且编竹子不是什么力气活,女人孩子都可以做,一路走来这样的摊子也不少。

特别的这摊子上除了日常用的竹子器物,还摆着些竹编的玩物,草蚂蚱、风筝、竹编的鸟雀蝴蝶等等。

玉逍遥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咦?奉天,你喜欢这些吗?”

君奉天抿了抿唇:“没有。”又补充了一句:“只是觉得颇为精巧罢了。”

“喜欢的话就不要不好意思啊,”玉逍遥鼓励他:“我小妹也喜欢这些,你好像就比她大了两岁吧?今天钱没带够,不过没关系,回去师兄给你编一个。”

君奉天冷冷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说不承认他是师兄一类的话。

 

谁知道那句“给你编一个”并非信口开河,回到仙门的第二日,早上练剑过后玉逍遥就跑得没影了,跑之前还顺手揣了两个馒头在怀里。

君奉天不想承认自己有点想知道玉逍遥这是跑哪去玩了,故而他在听见敲门声后打开房门看见玉逍遥抱着一堆竹子灰头土脸站在门口的时候,心里突兀地冒出一股说不清的欢喜。

 

“奉天,快、快帮我拿一点。”玉逍遥哭丧着脸开口道。

君奉天拿过一半的竹子放到桌子上:“你一大早就是去弄这些东西回来?”

压力骤然减轻一半,玉逍遥顿时又活跳起来,毫不见外地步入君奉天的房间,随手把竹子往桌上一丢,任它们滚作一堆。

“你之前不是喜欢那个吗?风筝啦那些的。”玉逍遥比划了一下:“咱门把这些竹子削一下,我给你编。”

“你编?”君奉天不可思议地开口。

“对啊,”玉逍遥头也不抬地拿出小匕首开始削竹子:“现在知道你师兄多全能了吧还不乖乖叫声师兄来听听……奉天你来搭把手呗这个太硬了……”

 

震惊过后,君奉天坐下来削竹子。他负责削,玉逍遥就负责编。

一只活灵活现的竹雀在玉逍遥手下慢慢成形,玉逍遥专注摆弄着手下的竹条,一边说话:

“喏,这个我小妹也喜欢,在家的时候总是要我给她编……这东西放不太久,容易脆,还容易受潮……”

君奉天忍不住问:“你怎么会弄这些的?”

玉逍遥歪了歪头看他:“是我娘亲教我的,她没有嫁给我父亲以前是山中猎户的女儿,常常做这些东西拿去集市上卖,我小时候她爱做这个给我玩,看久了就学会了。”

君奉天见他拿自己写字的宣纸来,遂问道:“这是什么?”

玉逍遥举起手上做了一半的风筝骨:“风筝啊,等下我给你在风筝上随便涂点颜料啥的,咱们拿去后山放。哎、你这有有颜色的油墨吗?”

君奉天问道:“怎么放?”

“简单,拿个线把风筝栓住,然后你拿另一头,到有风的地方扯着跑就是了,风筝自己就会飞起来。”

君奉天不赞成地说:“仙门内不能做这等失仪之事。”

玉逍遥扶额道:“傻奉天啊,没人知道不就完了,咱们拿去后山放,师兄给你把风,你就放个痛快好罢。”

君奉天反驳道:“我没有说过我想放风筝吧。”

一边顺手地把削好的竹条递过去,反应过来后在心中暗骂自己做什么这么配合。

玉逍遥没注意他的纠结,拿纸来糊在风筝上,举起来上上下下地看了看,还拿到君奉天面前,得意洋洋地问道:“奉天、奉天,你猜猜看这是个什么?”

君奉天本来不想搭理他,还是在他亮晶晶的眼神前败下阵来,只好盯着这只风筝看了一会儿,犹豫着问道:“是不是鹰?”

“Bingo~”玉逍遥欢喜地说:“这是我第一次画老鹰,看来画得还不错。”

“第一次?”

“是啊。”玉逍遥理了理风筝不平整的地方,解释道:“在家里给小妹做的风筝,总是蝴蝶啊花什么的,还给家里的姐姐们画过美人风筝,我还怕鹰画得不好呢。”

听说玉逍遥曾经都是给女子画风筝,君奉天顿时有些不喜:“原来是女孩子玩的。”

玉逍遥闻言不满道:“哪有啊,玩风筝才不分男女,我娘亲还亲手做过风筝送给我爹爹呢,而且以前去郊外踏青,看到好多男孩子也放风筝。”见师弟似乎被自己说得有些难为情,自觉是体贴的好师兄的玉逍遥主动提议道:“这样,有点晚了,明日练完剑后,我们偷偷把风筝拿去后山,我教你怎么放。”

言罢他眨了眨眼,似乎盯着看太久了有些酸涩似得拿手搓了搓,眼圈四周被搓出一点红色的淡影,眼睫覆盖下的紫罗兰色眸子也有些困倦的水意。

“累死了,奉天,我要先回去了,记得把东西藏好啊。”

说了这么一句,玉逍遥就摇摇晃晃回房去了。君奉天默默拿来扫把扫了地上的竹屑,将风筝小心地收到了柜子里。

当晚,小小的仙门少主,怀着一种罕有的期待心情悄然入眠了。

 

 

之后第二天,玉逍遥果然拉着他去了后山放风筝,在那之后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玉逍遥和他一起做了更多比在仙门放风筝更出格、更荒诞的事情,有时候甚至连玄尊都动怒要责罚他们,依旧我行我素,不止仙门上下,连仙岛其他门派,都知道云海仙门有个奉天逍遥的二人组,天不怕地不怕,最是能惹事生非。

 

奉天逍遥就像连体婴一样,一个在,另一个绝对也跑不了。唯有在过年和某个特殊的日子,才会有三两日见到君奉天独自一人在练剑读书。

过年总是不能在仙门的,玉逍遥家人尚且在世,正月里总要回去几天缓解家人思念之苦,而另一个,则是玉逍遥亡母的祭日。

君奉天曾问过玉逍遥非年非节回去做什么,玉逍遥告诉他是自己亡母的祭日,每年父亲都要携他和小妹去探望母亲。

知道原因后的君奉天默然半晌无语,他原先听说玉逍遥母亲教他竹编,以为他父母俱在,不曾想他竟和自己一样,也没了母亲。此后他缄口不提此事。

 

偶然听玉逍遥提起是在一次被玄尊责备后,君奉天虽然知道父亲对自己寄予厚望,所以才对他分外严苛,连父亲都不允许他在外人面前称呼。只是心中不可避免失落,才在言语中显露出几分来。

谁知道玉逍遥竟然也感同身受,戚戚然道:“我父亲也是如此,自母亲走后,他总是郁郁寡欢,更不爱见我与小妹,终日待在书房。”

玉逍遥还告诉他,他的父亲长在世家大族,却自小身体就不好,性情也沉郁,母亲是山里长大的普通猎户家女儿,两人身份天差地别,意外结识后情投意合,经历不少事才终成眷属。

“……父亲以为自己身体不好,怕先母亲一步走,留下她一个柔弱女子和稚子无依无靠,早早为她打算好了身后之事,却不曾想过……她竟走在他前面。”玉逍遥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失去至亲至爱,的确是世间至痛至苦之事,我与小妹肖似母亲,他不愿见之伤情,我不怪他。只是若是我,不会用这种方式,既折磨自己,也伤了还活着的人的心。”

 

这话大概有些一语成谶的意思,后来的法儒无私想起这一番话,只觉得命运无常,实在是不可捉摸。

 

 

他们最长的一次分别,除了一个在昊正五道,一个在天堂之门那十甲子,大概就是玉逍遥十二岁回玉家那一次。

那一日,正在上课时麟凤来唤玉逍遥去见玄尊,直到他心急如焚地偷偷出来遇见应龙,才从他口中得知玉逍遥家中来了书信:他的父亲病重,让他速速回去。

这一回,便是漫长的三个月。

虽然偶有书信寄到仙门,却难以从简短的字里行间探出玉逍遥如何,只知他到家后父亲已经撒手,之后,便是料理丧事了。

 

再见时,便是三个月后,他下了学听说玉逍遥已经到了仙门了,立时便赶了过去。见到的,是一个一身白衣,风尘仆仆的玉逍遥,还有他背上一个扎着双鬟,熟睡的小小女孩儿。

见到他,玉逍遥冲他微微笑了一下,让他到口边的话吞了回去,默默同他一道,把小女孩儿带到他的房间去。

玉逍遥把女孩儿放到床上,掖了掖被角,又理了理女孩的头发,确认她睡得舒服后,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君奉天也跟着出了门。

“你……”他有心劝慰两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玉逍遥对他笑,如往常一样拍拍他的:“我要去找玄尊,玉萧这儿,麻烦你先照顾一下了,师弟。”

君奉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不等她醒过来吗,父亲那边,我可以替你去告知。”

玉逍遥摇了摇头:“这件事,还是我亲口去说比较好。你帮我看着玉萧,她若是醒了见不到我害怕,”说到这儿他语中似乎有些笑意了:“你就告诉她,你名叫君奉天,她就知道你是个特别好、特别可靠、特别厉害的人了,也不会怕了。”

君奉天一时语塞,玉逍遥冲他挥挥手“那我走啦,师弟。”

 

已彻底消失的天光里,玉逍遥沾满奔行风尘的白衣似乎也黯淡无光。不知为何,那抹白竟然如此深刻,时隔多年竟然还在记忆里徘徊。也许是那时猝不及防袭上心头的淡淡怅然,明明是共行的人,却突然之间,他就扔下自己,跑到前头去了。


END



考完六级正好有点时间就顺手写完了这一篇。

想写个正经故事结果中途又放飞自我,果然我写傻白甜比较熟练,早就想写个大宝贝中心的无cp文了,如果有很强的CP感那一定是我这个CP脑的错,后面还有两篇一篇是玉萧视角一篇是小默云视角【如果它们能顺利出生的话······】,刚刚写完准备上传的时候电脑死机了,吓坏。

这一篇当做给大宝贝的生贺吧,虽然······貌似过了挺多天的了,祝今天考四六级的同学都顺利通过吧~

由于玉萧篇和小默云篇不知道啥时候才会出来,改了个标题,如果不幸流产就当这篇完结了吧【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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